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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重生悔過牌賈寶玉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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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有賈寶玉偷偷準備的話本閑書,林黛玉心裏松快不少,看到賈寶玉沈穩的樣子,也漸漸相信了父親是真的沒事。想到離家多年,心中抑郁無處傾訴,如今終於可以回到家鄉見到自己的父親,林黛玉就滿懷激動,連海上一成不變的景色也覺得優美極了,而這一切竟是賈寶玉在暗中促成的,心裏忍不住就生出了許多感激之情。

而賈寶玉在表面上一直恪守禮儀,雖船上只有他們和賈璉三位主子,但下人和船員不少,人多口雜,賈寶玉從不去尋黛玉說笑玩樂,反而叮囑王嬤嬤和雪雁守好房門,絕不可出任何差錯。私下裏,每到一處港口靠岸時,他便要下去尋些好吃的好玩的,避了人悄悄送去黛玉房中,也不多留,只說一兩句關心的話就離開,從未被人發現。林黛玉緊張之餘也感覺到一絲甜蜜和新奇,對於一個閨閣女子來說,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十分刺激的了!

到達揚州時,林黛玉的行李生生多出了一口大箱子,所幸賈璉整日的飲酒作樂對他們根本不在意,絲毫沒有察覺到,這才讓她松了口氣。賈璉在半路時提議讓賈寶玉直接去金陵,先適應一下環境,免得到時水土不服耽擱了秋試,但賈寶玉堅持要先去拜訪姑父,無論賈璉如何勸說都不松口。賈璉無奈,想到萬一林姑父一病去了,還要操辦喪禮,以寶玉的性情說不定會直接留在林府錯過秋試,回頭老太太和二太太說不定怎麽罵他呢,頓時一個頭兩個大。

船靠岸這一日,賈寶玉縱使閱歷超出常人許多,還是忍不住心生緊張,畢竟他從沒見過這位林姑父,對其性情並不了解,難免怕對方看不上自己,不允這門婚事。一大早他就翻遍了行李,連換五六套才最終選定了一身湖藍色暗紋偏素的衣裳,茗煙在旁邊收拾衣裳收拾的手軟,見他總算露出滿意的樣子,忙奉承讚嘆,“二爺這一身顯得豐神俊朗,林姑爺定然十分欣賞,再說林姑爺當年可是堂堂探花,最看重的必是學識,以二爺的本事不怕林姑爺不喜。”

賈寶玉瞥他一眼,笑著理了理衣擺,“就這一身吧,借你吉言,若姑父果真欣賞我,就賞你五兩銀子!不過我留你在身邊就是看中你機靈懂事,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可要記牢了,萬一哪日犯了我忌諱……”

“二爺放心!奴才能伺候二爺是莫大的福氣,可不敢嘴碎的!”茗煙急忙放下包袱鄭重的表忠心,開玩笑,那麽多人都被主子一句話給遣散了,他好不容易留下來怎麽可能再犯渾?不就是要把林姑娘看得比主子還重嗎,他懂!

賈寶玉時不時敲打茗煙兩句,如今茗煙已經規矩了許多,賈寶玉看他機敏忠心便想調教一番留作心腹,現下看著還算不錯。

下了船,林家的管家帶著兩輛馬車並十幾個下人守在岸邊,一看就是被風吹了許久的樣子,臉色都有些不好了。走近後,林管家激動的帶著眾人向黛玉行禮,“小姐終於回來了!自小姐走後,老爺日夜憂心,十分牽掛小姐,飯也用得極少,身子骨越發消瘦了。如今小姐回來,老爺見了必定欣喜,有小姐勸著些,老奴也就放心了!”

林黛玉頓時落下淚來,“林管家快快請起!我也是萬分思念父親的,外祖母年邁,我代母親進京在外祖母身邊盡孝,卻是忽略了父親,是我的不是。父親信中說身子不大好,可有看過大夫?可有按時喝藥?我們快快回府,沒看到父親我如何也安不下心!”

“是,是!瞧老奴糊塗了,竟讓小姐和兩位爺站在這裏吹風,快上馬車裏暖暖,老爺在府裏等著呢!”林管家擡起袖子抹了抹眼角,又跟賈璉和賈寶玉行禮說了幾句客氣話,伸手請三人進身後的馬車。

行禮和其他人自有林管家安排,賈寶玉看著黛玉被雪雁扶進馬車後,也跟在賈璉身後上了另一輛馬車,端坐在車內細想林姑父可能提到的種種問話,無意間一擡頭,正看到賈璉眼中隱含的疑惑和急切,似乎還帶著幾絲興奮!

賈寶玉皺起眉,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片刻,出聲試探道:“璉二哥,此行護送我與表妹一路辛苦你了。”

賈璉回頭一笑,擺了下手,“不辛苦,左右有哪些奴才打點,不用我做什麽,我也就仗著個年紀看顧一二罷了。”

“我初次遠行,得幸有璉二哥在旁看顧才能定下心來,這份情義我自記下,他日定要回報的!”賈寶玉恭維了兩句,話頭一轉,“表妹離家多年,姑父身子似乎也不大好,此次回來怕是不會同我們回京了。不知出發之前老祖宗是如何交待的?璉二哥可是過幾日就要返京?”

賈璉一楞,遲疑的道:“不急,老太太也掛心林姑父的身子,我總要在這裏多留些日子,給林姑父侍疾盡盡心才是。且林姑父信中說得了重病,林府又沒有其他主子,咱們做親戚的還是要幫襯著些。”

“璉二哥說的是,璉二哥常在外做事,比我想的周全許多,我是遠遠不如!過兩日我便要去金陵趕考,這裏就要勞煩璉二哥了。”賈寶玉露出敬佩之色,輕輕的給他戴了頂高帽。

賈璉立刻顯出幾分得色來,胸有成竹的道:“寶玉放心,有我在,旁人欺不到林家的,誰敢和京裏榮國府做對?就算在這邊,咱們四大家族也是有些勢力的!”

賈寶玉點頭附和,發覺馬車停了便也沒再多說什麽。他心裏已經可以確定,賈璉來之前家裏定是囑咐過什麽,前世林姑父病危,也是賈璉護送黛玉回家探望,辦完喪事之後又將黛玉帶回榮國府,但林家財產卻只字未提,府中眾人只知黛玉是孤女寄住在賈府,連下人也說什麽一針一線皆是賈府所出,卻從沒人議論林姑父留給黛玉多少家財。

賈寶玉下了馬車同賈璉一起走進林府,瞥到賈璉有些急促的步伐,知道他是急於看林姑父病勢如何。明明信中說的是重病,之前林管家卻沒有什麽焦急悲傷之色,若林姑父已經病好,那他就是白跑一趟了,回去說不定還會被埋怨幾句,費力不討好,自然有些著急。

心裏嘆了口氣,賈寶玉對家人的行為感到無奈,也很無力。就因為身邊都是這樣的人,他才會那般珍視黛玉,只有黛玉一個人沒那麽覆雜的心思,對他好就只是對他這個人好,別無他求,真心實意,讓他怎麽能不動容?而其他人,怕是沒有人把他放在第一位的,他們的心思太覆雜,永遠不知道什麽是知足常樂,卻不知,想要的太多只會自尋煩惱。

林如海雖然沒到病危的程度,但喪妻喪子心生絕望,幾年沒保重身子,還是大傷了元氣,稍有些變天就要小病一場。前兩日剛下了雨,林如海不小心感染風寒,正臥床休息,見黛玉進門,激動的坐起伸手招她過去,“玉兒!玉兒回來了!快過來讓為父仔細看看?怎地如此瘦弱?可是沒好生顧著身子?”

林黛玉撲到床前,哽咽的看著父親耳邊的白發,聲音顫抖,“父親,是我回來了,女兒不孝,離家多年不曾在父親身邊盡孝,讓父親在家中孤身一人,父親……”

說到最後,黛玉已泣不成聲,她本就敏感多思,這些年壓抑在心中的苦悶在看到衰老的父親時全都爆發了出來,即使她已經努力不給父親添麻煩,父親還是日日生活在悲痛中漸漸變老,難道他們父女就要一直這樣抑郁下去,再無歡笑的可能嗎?

林如海看見女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明顯慌了,分離多年,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女兒,頗有些無措。

賈寶玉心疼的看著黛玉,唇抿得死緊,卻沒有出聲阻止,他知道黛玉心中的苦,若不找個機會讓她發洩出來,怕是要悶壞了。他始終忘不了黛玉是咳血而死,盡管這陣子看著黛玉開朗許多,可那些發生過的事終究還是壓在她心底的,只有盡情的發洩出來才可能淡忘。他背在身後的手握成了拳,忽然覺得自己對那些嘴碎的下人太仁慈了,流言蜚語也能殺人,那種滿口胡言之人就該發賣的遠遠的,讓他們也體會一下痛苦的滋味!

賈璉不停的給賈寶玉使眼色,偏偏賈寶玉不為所動,只顧盯著林黛玉看,讓他尷尬極了。他和林黛玉不熟,說不上話,以前看著寶玉和家裏的姑娘們走得挺近,沒想到關鍵時候卻什麽忙也幫不上,果真是個沒用的!這黛玉也是,一回家就哭得這般傷心,這不是打賈家的臉嗎?難道在賈家還虧待了她不成?

賈璉臉上隱隱發青,最後勉強的笑笑,沖林如海拱手做禮,“賈璉拜見姑父,表妹一路憂心姑父的病情,至情至孝,多年不見,一時難以自抑,不如讓丫鬟服侍表妹先去梳洗一番?”

林如海聞聲擡起頭來,有些渾濁的雙眼微微閃了閃,到底是為官多年,一眼就將賈寶玉的關切和賈璉的不耐看了個分明,但他面色不變,只點了下頭,溫和又有禮,“兩位賢侄一路勞累了,管家已收拾好客房,且先歇息一番,待午膳時我們再好生敘話。”

賈璉從進門就一直在觀察林如海的身體,怎麽看都不像是將死之人,心裏沒了盼頭,自然無所謂如何安排,表面客氣幾句便隨林管家離開。賈寶玉則是擔心的看了黛玉幾眼,又恭敬的給林如海行禮,“寶玉拜見姑父,表妹一路奔波,又如此傷心悲痛,怕是對身子有損,姑父且勸上一勸,想必表妹有姑父的開解定能解開心結。姑父與表妹多年不見,當有許多話要說,寶玉不便打擾,先行告退,待姑父得閑時,寶玉再來同姑父閑話。”

林如海對這個給他寫信勸他接黛玉回家的侄子不甚了解,並不多說什麽,笑著點了下頭,輕拍黛玉的肩膀,“我的女兒我自會照料,賢侄不必掛心,且去歇歇吧,你還要趕考,切不可累壞了身子。”

賈寶玉又行一禮,才擔心的退出房門,路過精美的花園也無心欣賞,滿腦子都是黛玉痛哭的樣子,不管多早慧,在父親面前還是和旁人不同的吧?根本掩飾不住心裏的脆弱。

旁邊帶路的小廝愈加小心謹慎,明明先前這位寶二爺還溫文爾雅的樣子,怎麽見過老爺之後表情越來越冷了?莫不是跟老爺起了沖突?還是小心點伺候,萬一惹客人生氣,受罪的還是他!

賈寶玉雖然心中有些煩躁,但該辦的正事他還是沒忘!同林如海見面那一會兒,他已經大致了解了林如海的病情。他曾隨一僧一道修煉,懂得許多世人眼中的神仙手段,就像曾害過他那個馬道婆,此時若出現在他眼前,他立時就能令對方魂飛魄散!

林如海的病還不算嚴重,只要煉制些養身的丹藥,再解開林如海的心結,這身子便能漸漸好轉,有個兩三年的時間足以痊愈,常年服用丹藥的話,還能比尋常人更強健些。賈寶玉想好了合適的丹藥,便命人去將所需藥材盡數買回,他之後還要科考,一層一層往上考不知要多久再見到林如海,倒不如一次多煉制些丹藥,免得耽擱了病情。

下人不明所以,但客人要采買藥材也不是他該管的事,就去跟管家稟報了一聲,帶著茗煙去揚州最好的藥堂買藥材。

茗煙買齊藥材還按照賈寶玉的要求買回一個藥鼎來,藥鼎這種東西茗煙以為只有話本裏才有,沒想到珍寶閣還真賣這類奇怪的物件,主子的行為越來越古怪,剛開始他還很不安,但後來見怪不怪,只覺得主子果真是有大造化的,什麽都懂,他能跟在這種主子身邊也是他的造化了!

賈寶玉檢查完藥鼎和藥材很是滿意,隨手賞了茗煙和那下人幾兩銀子。林如海那邊請他和賈璉過去用膳,他便將東西單拿了個箱子收起來,整理好衣飾往前廳走去。

林黛玉是府裏唯一的女主子,就在自己的房裏用膳,桌上只有林如海和賈璉、賈寶玉三人,林如海常年生病,廚子做的飯菜偏清淡些,賈璉很是吃不慣,略用了些就放下筷子。因林如海看上去並無大礙,賈璉深感對方寫信是弄虛作假,十分不喜,此行沒撈到好處還會被罵,自然沒多大熱情。

林如海也正想找機會同賈寶玉單獨說話,見賈璉這般便隨口提起揚州一些有名的酒樓,待賈璉意動,適時的吩咐下人給賈璉帶路,似是不願怠慢這位京城來親戚。

賈璉在府裏悶了一下午早覺得沒趣,聽他這麽一說就像順勢出去逛逛,聽說這邊美人兒多得是,在酒樓用過飯還能玩樂一番,哪有不應的道理?笑嘻嘻的謝過林如海就起身去了。

賈寶玉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,轉身笑看著林如海,“姑父倒是很了解璉二哥,此舉正合他心意,怕是接下來幾日都樂不思蜀了。”

林如海淡淡笑道:“賈璉沒什麽城府,有些小精明卻隱藏的不深,很容易看透。反倒是你,與從前所聞大為不同,讓我看不懂了。”

賈寶玉任他打量,面色不變,“姑父言重了,寶玉無論何等性情都是對姑父和表妹無害的,從前是,如今也是。”

林如海表情不善,眼神突然銳利起來,“玉兒雖然借住在賈府,但也是官家千金,可不是能隨意說道的!”

“這是自然!”賈寶玉掃了一眼身旁,見屋內只餘他們二人,其餘人等都已退下,便鄭重的起身彎下腰行了個大禮,嚴肅的道:“寶玉傾慕表妹,絕無輕浮之心,此生絕不與其他女子有絲毫牽扯,必不會讓表妹再受委屈,望姑父知悉。寶玉此言不是想唐突表妹,只是表明心跡,此去科考,待高中之時,必定請家中長輩親自與姑父提親,不敢有絲毫輕慢之舉,言語失當,請姑父原諒。”

林如海怔住,回過神來探究的盯了賈寶玉半晌,臉色很是不好。賈寶玉見狀忙又說道:“寶玉知道名聲之於女子有多重,不敢越禮,一直與表妹保持距離,請姑父放心。”

林如海臉色緩和了些,但是真是假他也不可能只聽賈寶玉一面之詞,自從賈寶玉來信說黛玉在賈家過得不好,他便無盡的後悔當初不該聽亡妻的話把黛玉送去賈家,這些年黛玉一直報喜不報憂,還不知受了多少苦。這賈家小子肖想黛玉更讓他心生憤怒,不過和賈寶玉幾次接觸,對方一直表現不錯,他也就沒說什麽難聽的話,只是態度冷了不少。

“玉兒還小,不到考慮婚事的時候。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你一個孩子自己來同我說這些已是不合規矩,待你父親來說,我再考慮一二吧。玉兒與我分別太久,我也不舍得早早將她嫁人,還要多留她幾年,你且把心用在讀書上。”

賈寶玉苦笑了一下,知道一時間也說不通,便棄了這個話題,正色看著林如海,“姑父,實不相瞞,我出生時帶有異象,此玉佩便是同我一起出生的寶物,前些年我渾渾噩噩一直懵懂度日,如今清醒過來方知此玉可逢兇化吉、延年益壽。更重要的是,表妹的身子乃是先天不足,用藥物調理久不見好,若可佩帶此玉卻能滋養身子,緩慢調理過來,根治不足之癥。寶玉此言句句屬實,可發誓為證,事關表妹,望姑父允許我將此玉佩送給表妹佩帶。”

“胡說八道!”林如海皺眉厲喝一聲,“我感激你寫信救我玉兒,對你已多番禮讓,不計較那些胡言亂語,你竟得寸進尺妄圖私送信物,你可知此事若傳了出去,玉兒便會名聲盡毀?”

賈寶玉又行了個大禮,不多解釋,幹脆的發下毒誓,“若此玉不能根治黛玉之病,便讓我天打雷劈、魂飛魄散!姑父,我所言句句屬實!黛玉乃我心上之人,我絕不會為一己私欲置她於不顧!”

林如海被他一句毒誓震驚了,冷靜下來不由的開始思忖他那些話,賈寶玉出生含玉這件事他當初也聽賈敏提過,只當個笑話罷了,畢竟此事太過離奇,他更願意相信是那位王夫人的爭寵手段。即使後來聽說賈寶玉離了玉便會癡傻失魂,他也當做是小孩子不喜讀書尋的借口。可如今看著賈寶玉真摯的模樣,聽著那狠毒的誓言,也由不得他不信了。

“你說讓玉兒佩帶你這枚玉佩,無需再喝藥便可自行調養好身子?多久可見成效?”

賈寶玉想了下,認真的回道:“表妹畏寒,稍有寒涼便會夜裏咳嗽,若佩帶此玉,應會手腳溫暖,與常人無異,不再畏懼冰寒。三月後可止咳,半年後可氣血充足,之後便會愈加康健,再無病弱之態。”

林如海聽了沈默許久,“如此,我便替玉兒謝過你了,只她佩帶此玉之事絕不可傳出分毫。若此玉當真有效,日後你有何事俱可來尋我。”

賈寶玉沒有多言,伸手將頸上的玉佩摘下來交到林如海手中。雖然林如海說的簡單,但他知道,林如海的意思是這件事他能得到林家欠的人情,可以尋求幫忙,卻不能要求黛玉下嫁。且一旦傳出什麽風言風語,林如海必定會傾盡全力的報覆,不留餘地。

這也正合他意,他本來就是為了治好黛玉的病,不是想挾恩圖報,先跟林如海說就是怕私下給了黛玉太不合禮法,畢竟這玉佩算得上他的代表了,和那些隨便能買回來的小玩意可不同。如果黛玉不是下凡的仙人,他也不用這麽麻煩,神仙的手段就要用同樣的手段化解,單單吃藥是不成的,黛玉身份特殊,病痛也是命運賦予的,只能用他這塊玉佩才能扭轉乾坤,有時候他真恨讓他們下來歷練的所謂仙人,這般隨意安排他們的命運,憑的又是什麽?

林如海拿著玉佩看了看,能感覺到玉佩的不凡,比他府中收藏的最好的玉佩還要溫潤細膩,堪稱極品,這倒是配得上那玄妙的說法,讓他心裏也踏實了些。忽然想起傳聞中賈寶玉不是離了玉就失魂嗎?擡頭剛想問問,就又被賈寶玉的話驚住了。

“姑父,我觀你氣色不好,元氣不足,長此以往怕會毀了根基,寶玉不才,剛巧知曉些藥理,可解姑父之癥,今日已買回藥鼎和藥材,三日之後便可煉好養身丹。到時姑父每日服用一粒丹藥,兩三年之後身子必會比他人更強健。”

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林如海的病拖拖拉拉的治不好,換了幾個大夫都沒辦法,只嘆一句心病還須心藥醫,沒想到賈寶玉竟能治!

“寶玉不敢弄虛作假,姑父也該放開心思才是,表妹還需靠姑父照顧。”

“是,是。”林如海遲疑了片刻便決定試試賈寶玉的丹藥,左右也治不好了,若有一線希望也該試試,如今他已無法獨留女兒在世,安心的去追尋亡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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